“我從哪里來?”一直是孩子急于知道而家長諱莫如深的話題。近日,記者走訪廣西柳州市文惠小學,發(fā)現(xiàn)該校在男女廁所里,各懸掛了22幅繪本,講述了一個小精子變成小寶寶的過程,給學生進行“性”教育。而相比之下,該市其他小學均未系統(tǒng)開設“性教育”課程。(4月24日《南國今報》
中華五千年,向來以含蓄為美。從古至今,羞于談“性”,成為整個社會文化的常態(tài)。較之國外從小抓起的開放式性教育,我國學校和家庭對此往往還是采取“鴕鳥政策”,或是躲躲閃閃地刻意回避,或是心中無底而言不達意。柳州那所小學的廁所“兼職”性教育,看似仍顯“遮遮掩掩”,我卻覺得是一種聰明折中。因此,對于設計者的良苦用心,也理應點贊稱道。
的確,中國孩子接觸性教育,學校和家長經(jīng)常兩頭“不搭”。說到“我從哪里來”的這個經(jīng)典之問,很多人小時候得到的答案都是“撿來的”或是“充話費送的”。如今,“撿來的”一代升級為父母,面對越來越多元的社會環(huán)境,特別是屢屢暴出的兒童性侵案,如何對孩子進行性教育的問題,也在日益突出地困擾著他們。
廁所“兼職”性教育,其實就是把一塊塊的性教育主題繪本,長期張貼和懸掛在小學的男女廁所里。在我看來,這并非如一些聲音所質疑的那樣:既然開展的是堂堂正正的兒童性教育,又何必搞得這么“偷偷摸摸”?因為,既然“性教育”不宜狹隘地等同于“性知識”的傳播,我們的“性教育”,自然也不能機械地照搬西方模式,而要盡量考慮和體現(xiàn)出符合中國的文化傳統(tǒng)。那么,在“大庭廣眾”展示性教育尚欠“火候”的實情下,相對私密地進行“廁所傳播”,就不失為一種高明有益的嘗試。
現(xiàn)實語境下,兒童性教育為何總顯得“說說重要,做做次要”?其中的難點之一,便是掣肘于內(nèi)容和尺度等方面的“眾口難調”。像柳州那所小學一樣,現(xiàn)在國內(nèi)的小學和幼兒園,有很多都用國外的繪本《小威向前沖》來給孩子進行性教育,但其相對說得比較淺,只是含混講到“爸爸媽媽很相愛”,隱秘的內(nèi)容則是避而不談,對于自我保護的問題也少有涉及。而這又可能是無可奈何的,比如,北京出臺首部小學生性教育教材后,一些家長就憂慮,這樣的教育對小學生來說是不是太早了?有的甚至還認為,書上的知識和漫畫或會誤導了孩子。
廁所“兼職”性教育,也許是一種聰明的折中。一方面,兒童性教育的現(xiàn)實短板,再也不能聽之任之地不去認真解決;另一方面,在大多數(shù)人可以接受的條件下,的確需要更多的學校能夠勇于創(chuàng)新、積極嘗試。由此而論,在小學男女廁所的這個特定空間,放入一些基礎的兒童性教育的繪本和圖版,從而起到“特殊課堂”的教育作用,就肯定勝過畏首畏尾的“無為而治”。而且也不難想到,經(jīng)過這種“性教育”的小學生,他(她)們也必然比別的學校的小孩子,會更早正確理解“我從哪里來”,同時獲取更多的安全自保知識。
給廁所“兼職”性教育的創(chuàng)新舉措點個贊,贊就贊其不等不拖、敢“吃螃蟹”。可以說,柳州這所小學的創(chuàng)造性兒童性教育做法傳開之后,外界隨之可能出現(xiàn)各種各樣的議論與看法。但不管怎么說,要是大家都縮手縮腳,以期將來有個毫無風險的“萬全之策”,那恰恰才是更讓公眾憂心的一種“懶治”和“懶教”心態(tài)了。
(責任編輯:鄧浩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