抗戰時期,在敵后戰場有大批的中共將領浴血沙場,為抗日戰爭獻出了寶貴的生命,僅八路軍就犧牲團上干部669人,其中旅以上干部犧牲102名;新四軍有350個團以上干部犧牲,其中旅以上干部犧牲人數有45人。而抗戰時期,無論是中國軍隊還是日本軍隊,旅以上干部通?墒谏賹④娿,有的甚至可授中將軍銜。可見,敵后戰場犧牲的中共將領遠不是一些人認為的那樣僅左權將軍一人。
正是有大批帶頭犧牲的共產黨將領,在敵后嚴酷的戰爭環境中樹立了人民軍隊高級干部可敬可愛的形象,才贏得了廣大指戰員和老百姓的衷心擁護和信任,從而彌補了武器裝備的嚴重不足,使“兵民是勝利之本”有了可靠的源泉。八路軍、新四軍、東北抗聯、華南抗日游擊隊等各路兵馬,才能從全面抗戰初期的數萬人,迅速成長壯大為一百多萬人的抗日雄師,最終打出了敵后戰場的威風和輝煌;仡櫈榭箲馉奚哪切┤嗣褴婈牭膶㈩I,我們不難發現他們身上往往留下這些閃光的寶貴品質:
戰斗時沖鋒在前。在敵后,抗日武裝面臨日軍拉網式、梳篦式的“掃蕩”、“清剿”,隨時都有犧牲的危險,而當領導最大的“特權”,就是隨時帶頭犧牲。八路軍副總參謀長左權將軍在1942年5月的反“掃蕩”中,指揮八路軍總部機關突圍,他本可以迅速撤離,但為指揮部隊突圍,他不顧個人安危,也不躲日軍的轟炸,中彈犧牲。這一義舉被陳毅稱贊為“義烈忠勇,震櫟古今”。
1941年11月新四軍第六師第16旅在塘馬戰斗中,旅長羅忠毅、政委廖海濤為掩護部隊突圍,帶領戰士們消滅日軍300余人,兩位旅主官卻同時陣亡犧牲。作為領導干部,他們在戰場上所用的“特權”僅僅是帶頭沖鋒陷陣,生死關頭,把生存留給部下,把死亡留給自己。這是何等寬廣的胸懷,何等高尚的品質!
當領導就是帶頭吃苦。陳毅贊揚的新四軍一些犧牲將領頗具代表性,他說:“如胡發堅、羅化成同志等若干人,皆出身工農,來自田間,奔走革命,無問生死,惡衣非食,不擇居住,更無任何薪俸之酬勞,不計身家之掛累。”“斷頭流血以確保革命大業于不墜,其大節之不可橫奪,氣慨之不可憑陵,以視古昔仁人志士,其操心之危,慮患之深,死事之勇,殆有過之無不及!薄氨拒妼ⅰ⑿、尉、上、中、下士之生活待遇皆處于同一生活水平,無苦樂懸殊之絕對差等!
當年人民軍隊的不少抗日將領之所以為將,不是為了升官發財,而是帶頭艱苦奮斗,甚至到了凍死、積勞成疾而死的地步。除抗聯犧牲的烈士楊靖宇等人外,新四軍中的典型如第二支隊政治部主任羅化成,他因凍致病而死。陳毅為此大為感嘆:“新四軍是一個衣服不全的軍隊。新四軍是一個吃飯不飽的軍隊。新四軍是一個缺醫無藥的軍隊。新四軍又是一個游擊任務艱苦,作戰境地困苦,毫無人員補充的軍隊。羅同志等的凍餒而死,就可作為新四軍為民族國家盡心竭力始終無愧的鐵證!”
領導職務能上能下。紅軍改編成八路軍、新四軍后,由于國民黨給的編制僅僅限于3個師和一個軍。一些過去擔任師職,甚至軍職的領導,也只能降職使用。這樣的事例舉不勝舉。如,在長樂村戰斗犧牲的129師386旅772團團長葉成煥,本來在紅軍時期是師政委,卻因編制所限,降為團長使用,為了抗戰大計,無怨無悔,工作熱情絲毫不減。在連云港附近的小沙東海戰中犧牲的新四軍第3師參謀長彭雄,在紅軍時期本是師參謀長,新四軍組建時降為團參謀,以隊伍壯大后再升為師參謀長。
為大義不惜慷慨赴死。人們都熟知楊靖宇被捕前拒絕投降對一個山民說的那句話:“老鄉,我們都投降的話,還有中國么?”抗戰中像他這樣的中共領導干部還不少。如,晉西北軍區副司令員續范亭,曾于1935年參加國民黨五大時,在中山陵悲憤地寫下了《哭陵》,對國民黨的不抗日憤而剖腹。再如新四軍巫恒通彈盡援絕卒至被俘后,拒不食敵寇水米。拒絕舊友親朋勸降,絕食凡十四日而氣絕,死節之慘烈,抗戰以來所僅見。一個軍人的血性如此,使敵人也不得不為之嘆服低頭。
這就是當時人民軍隊領導干部一心為公、樸實無華的本色,以及威武不能屈、貧賤不能移的形象,這也是人民軍隊戰斗力生生不息、迭挫強敵的奧秘之所在!(本文來源:經濟日報 作者:劉 波)
(責任編輯:周姍姍)